北京白癜风的最好医院 https://m.39.net/pf/a_4540736.html1、“孩子们”的创造性用文字表达出来的“风险巨大、困难重重”的技术研发过程,对上海团队的年轻工程师们来说,其实是一个欢乐的过程。关锡友屏蔽掉了“上面”对朱志浩的压力,而朱志浩又屏蔽掉了关锡友对上海团队的压力,于是年轻的工程师们并不知道体制的压力、关锡友的焦虑和朱志浩花光钱时的困窘,他们只是做着技术,而且越做越欢乐。由于关锡友和朱志浩经常称他们是“孩子们”或“小孩儿”,所以我们也沿袭一下这种叫法。上海团队从组建开始就形成了一种“老师带学生”或“师傅带徒弟”的工作模式。在这个正式名称为“沈阳机床(集团)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的地方,没有什么规章制度,没有单一的分工标准,可能连公司的岗位设置都是因人而异的。用朱志浩的话说,这是一个“无为而治”的地方。唯一的组织原则就是团队的目标:把数控系统做出来。不过,到—年,随着最艰难的技术工作相继完成,“孩子们”也松了口气,于是他们出现了扎堆生孩子的情况(当然,生的是更年轻一代的“孩子们”,哈哈哈),请假的情况增多了。于是,朱志浩干脆让工作时间更有弹性,但在这种管理方式下,“孩子们”却表现出极大的创造性。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伙,向朱志浩提出别考核他了,因为他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他要给家庭一个保障。他说,该做的事情他都做,就直接告诉他一年给他多少钱,考核对他没有什么意义,奖励机制也不要。朱志浩就让他在家里工作,薪酬自己提——“其实他也没有多要,按照绩效考核他也能拿到这些钱。他在家里也是很尽心尽力地在做(在家抱着孩子天天脑子里想公司的事),他现在也对机器人感兴趣,就给他也搭了一个平台做机器人的底层算法。”上海团队的很多人都不是在一个体系下考核的。有一位骨干因为老婆孩子移居澳大利亚就提出辞职。朱志浩不想让他走,但关锡友劝说放了他——留的住人,留不住心。他辞职走了,但是今天仍然在为上海团队工作(当然是通过网络远程联系)。就是他,开发出来把作业计划、生产调度、设备管理、成本核算等信息系统全部集成在机床上的算法和软件。2、能倒咖啡的机器人大约是在年晚些时候,上海团队中一位学软件的小伙子向朱志浩提出想辞职。朱志浩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是看不到前途,想做点新的东西,但是也没有想好做什么。他家里条件很好,说想先休息一段时间,以后读个MBA后再想想做什么。朱志浩告诉他:“你回去先想一个星期,然后告诉我你是不是决定走,再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未来做什么有意思。”过了一个星期,小伙子告诉朱志浩还是想走,并表示觉得做机器人可能有意思。朱志浩就说:那你再回家待一个星期,告诉我如果你做机器人,你会怎么做,拿一个方案出来。”又过了一个星期,小伙子又告诉朱志浩他想如此这般做机器人,但是还想读MBA。朱志浩答复,你就在这里做机器人;读MBA可以,拿到学位公司报销学费,拿不到就自己掏钱。小伙子说行,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干预他的工作,还要保证费用。朱志浩给了他万元研发费。他还想要人,朱志浩说:人别想,自己找人去。半年后,上海团队的第一个机器人诞生了(可以操作煮咖啡并送到客人手中)。一旦突破,上海团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自主研发出用于生产的机器人,开始在试验车间内与机床配套完成自动化连续加工的测试。机器人项目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开发出来,其实是因为底层技术已经存在(还是运动控制系统技术),与团队在五轴数控系统上的突破有关,只是需要有人专注于做这个。数控系统与机器人在运动控制的底层是相通的,所以上海团队开发的“i5”数控机床和机器人可以共享同一个底层运动控制系统或实现无缝连接,这样组成的生产线可以更加默契和流畅,产生外购机器人所达不到的效率。机器人项目本来没有人安排,是朱志浩挤出其他资源做的,他也没告诉沈机,怕那边给他下任务和指标。不过,年上半年,朱志浩看到关锡友因为一些体制上的事太郁闷了,就想让他兴奋一下——“我说给你看点好玩的东西吧,他一看就来劲了。”不久,关锡友就把那个能倒咖啡的机器人搬回沈阳了,估计他没少对来访者炫耀一番。3、把董事长看呆了朱志浩在最初几年里不愿意招收女生,但后来两位小女生改变了他的看法。一位是浙江大学数学专业毕业的硕士,居然能在试验车间的机床旁边趴上一天去观察,后来被美国一个好大学录取也没去。另一位是同济大学机械学院博士毕业的小女生,学的是工业服务,年加入上海团队后(年曾在此实习)因工作需要就去做插补算法,而且因为用心就做进去了。公司买了一台美国的激光检测仪器,让她去做测试。这位小女生在使用这台仪器的过程中经过琢磨发现了点儿什么,就告诉朱志浩说,那台仪器的算法好像能够倒推出来。朱志浩让她试试看,结果她真的把仪器的算法给倒推出来了,受这种算法启发,当时正在解决机床加工精度问题的几个“孩子”就开发出来一种双向补偿算法。他们没有想到,就是这种算法让大吃一惊的关锡友最终相信数控系统做成了。回到年8月末,一位国家领导人要到沈机视察。沈机为迎接这次视察决定展示采用自己数控系统的机床,关锡友亲自在现场做测试。关锡友回忆说:当机床开始加工后,“我一看那机床我自己就傻了,我说俺这机床有这么好的精度吗?”(别人的形容是“把董事长看呆了”。)当时加工精度达到正负3个μ之间。关锡友在车间干过10年,他一直最头疼的就是精度问题,怎么整都整不好;与国外竞争也吃亏在这里,日本机床的加工精度是正负5个μ之间,但中国机床就是不行。要知道,精度达到正负6个μ之内的机床已经属于西方对中国严密封锁的范围。4、“你们做了一个伟大的发明,你们知道吗?”面对关锡友的质疑,现场操作工人有点“炫耀”地告诉他说,这个系统的运动补偿是自动的(其实就是双向补偿)。关锡友不相信:“我说这不可能,这个怎么可能是自动的呢?!然后,我就给老朱打电话,我问这个误差补偿算法谁做的,他说是4个小孩儿做的。”于是,关锡友立刻让“4个小孩儿”从上海坐飞机到沈阳来见他,第二天晚上请他们吃饭。席间,关锡友问他们怎么做的:“他们说不知道啊。我说你们跟谁学的,他们说跟谁也没学,也不知道老外的算法是咋弄的。我说你们怎么就认为这样可行,他们说我们认为也可能行。我说那也可能不行啊,他们说那就不知道了——他们说不知道啊!”然后,关锡友就继续深入地问他们:这套技术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机床的导轨丝杠可以是不规矩的,仍然可以达到这么高的加工精度?“孩子们”回答说是。关锡友差点没跳起来——“我说你们说啥?!后来,我就开玩笑说:你们做了一个伟大的发明,你们知道吗?后来,我做了大量的实验,结果是这样的。”当时也许是被关锡友的强烈反应吓着了,“4个小孩儿”中的头儿安慰他说:“董事长,我们还有好东西呢,我们还发明了空间补偿算法……”就是那一次,关锡友终于相信他5年前上马的数控系统项目做成了——“这个时候我们就调过头来重新定义它,改了个名字叫‘i5’。”年11月9日,央视二套首播的电视节目《大国重器》的第四集(“智慧转型”),介绍了沈机开发数控系统的事例。节目有一段关锡友对这个数控系统的评论:“这给了我非常大的一个启示,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学习西方技术,是不是这种学习给我们引导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啊?我一直跟你学,我超越不了你啊。但为什么这帮小孩儿干脆就没理那一套,自己就诞生了一个东西呢,而且实现了这种技术突破和超越。就在一个月前,我们突破之后,还招来很多人质疑,后来我就狠想这个事,那我们哪辈子能可能啊?!”5、对新技术公司和传统工业企业跨界融合的启示“i5”数控系统的研发是在一种奇特的组织模式下完成的。项目由沈机——一个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老国企发起,执行项目的研发团队则在远隔千里之外的上海组建。因此,虽然上海团队是沈机内部的一个单位,但研发团队的管理模式没有受到母公司的影响和限制。整个研发过程像一个“系统”,其中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是必不可少的:沈机不但提供了“耐心的”投资,而且贡献了机床工业的知识、经验和应用机会;上海团队则以其坚持和创造性为沈机开发出新颖的数控技术。这种模式的出现具有偶然性,它能够成功运转是基于关锡友和朱志浩之间的长期信任(它又开始于两人的师兄弟关系),以及这两个领军人物对于机床工业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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